间，他发现了有两个人是非常完美的试验契合体，就是卞芷书和温沛……总之，你们是百年漫长试验计划产生的唯一正常结果。”

荣雪霁沉默着消化了一会儿。

“你的意思是……我们不是人类？”

“不，你们当然是，”宋虞鸿解释，“你们是百分百的人类，但更好。”

“好在哪儿？我们和其他人有什么不一样？”

“这就是只有传承者知道的事了，据说和意识有关。”

“你呢？你的催眠能力又是哪里来的？”林锡突然说，“我还记得你说过，你的儿子在编程上非常有天赋，那应该不是偶然。”

宋虞鸿面露惭色：“我年轻的时候，曾经被林厚载招募过，他的理论吸引了我，在他的主导下，我作为试验对象参与过几次，虽然后来我退出了，但那还是带给了我一些改变。”

“为什么你要退出？能被他选中，你也是所谓的契合体吧。”

“我意外怀孕了，我不希望自己的孩子成为什么样本，他的确是个很聪明的孩子，比大多数普通孩子聪明，幸好林厚载说，我的孩子并不能算是样本，关键在于意识上，我不知道他究竟什么意思。”

荣雪霁听了，脑海中有什么关键的念头一闪即逝。

宋虞鸿想起了往事，神色很是复杂：“我答应过林厚载，假如反对者查到了他和你们的下落，我会回来做我该做的，现在最后一个知道传承秘密的反对者死了，你们可以报警，那些追杀你们的第三方势力会被清剿掉。”

荣雪霁皱眉：“我总感觉事情还没完。”

她的预感成真了。

当他们终于到达本市赶到医院后，却发现那里只有肖冶懋，没有荣钰鹤。

第68章

荣雪霁给荣钰鹤打了许多次电话，这次终于接通了。

“爸！”荣雪霁嗓子发干，紧张万分。

“雪崽，千万别过来——”荣钰鹤的声音听上去很远，如同背景音，接着他发出一声痛呼，好像有人打断了他。

另外一个有些耳熟的女声近距离响起：“雪霁。”

荣雪霁反应了几秒才听出她是谁：“婷婷姐？！”

那是荣钰鹤工作室的助理婷婷。

荣雪霁刹那呼吸一窒，生起一个不详的猜测。

婷婷轻笑一声：“那不是我真名，不过算了，给你和林锡一个小时立即到陨湖来，不准报警，否则你爸爸会怎么样，不用我多说吧。”

荣雪霁错愕万分。

婷婷不等他们回答就挂了电话。

荣雪霁难以置信：“怎么会是她？”

婷婷作为助理，耐心温柔，踏实地做自己的本职工作，还在生活上对荣雪霁和林锡多有照顾，不管是荣钰鹤还是荣雪霁他们，都很信任她，因此谁也没有怀疑到她的头上。就好像隔壁那个友好的养了一只可爱小狗狗的路人邻居，被上门来询问证词的警方证实是连环杀人狂一样。

“是我们大意了，”林锡说，“她是海归留学生，来工作室不到两年，我们忽略了这一点。”

宋虞鸿蹙紧眉头道：“她一定是反对者那边的人，是我知道荣钰鹤身边有人不能信任，但没想到是她，我还以为是肖冶懋……”

荣雪霁想起来了，肖冶懋曾经被栽赃过偷窃了卞芷书送给荣钰鹤的黑胶唱片，如今看来，那件事一定是婷婷做的。

所谓灯下黑，大概就是这样了。

“林锡，”荣雪霁声音有些颤抖，“我们必须去救爸爸。”

林锡按住她的肩膀：“别担心，他不会有事。”

宋虞鸿说：“你们不报警吗？”

林锡说：“对方想要的是我们，除非必要，她不会伤害荣叔叔，如果警方参与进来，反而会坏了局面，再说我们的时间也不多了。”

“可是——”宋虞鸿一想到荣钰鹤落在了另一方手里，就心焦如焚。

“宋医生，我还有别的计划需要你帮忙。”

林锡接下来的话让宋虞鸿镇定了下来。

“拜托了，宋医生。”

“……好。”

之后，林锡和荣雪霁赶往陨湖。

途中，林锡将手覆到荣雪霁手上，主动扣紧，两人的手交叠在了一起，十指交扣。

“我有种预感，这一次就是最后的了结。”荣雪霁喃喃自语。

到了陨湖，时间正是天将明未明之际，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。

荣雪霁和林锡下了车，一步一步往湖边木屋的方向走去，等距离拉近后，荣雪霁突然加快了脚步，飞奔到了栈桥上，林锡神色沉峻跟着她。

“爸！”她朝湖面出声喊道。

栈桥上有照明灯，可以看见不远处湖上飘着一只小船，荣钰鹤坐在船上，嘴被蒙住，身上都被捆住了，还有负重的石块被连在他脚上，一旦落水，不可想象。

他看见了荣雪霁和林锡，拼命朝他们摇头，似乎是想让他们赶紧走。

林锡朝周围看了看，还有一只空船，他过去解开缆绳。

“劝你别动，否则我直接遥控，他坐的船就会漏水。”一个声音响起。

林锡和荣雪霁同时回头，看见了站在木屋前方的婷婷。

她不是一个人，和她在一起的还有两个陌生男人，看样子属于宋虞鸿口中的第三方雇佣势力。

“是你。”荣雪霁面无表情盯着婷婷。

婷婷看起来和往常的助理模样大不相同，气质完全变了，说明之前都是伪装。

“把他们绑起来。”婷婷对荣雪霁的怒气视若无睹，吩咐一个手下看着荣钰鹤，另外一个手下将荣雪霁和林锡绑起来。

在荣钰鹤性命遭到威胁的情况下，荣雪霁和林锡受制于人，手被绑到了后边带进了木屋，被按到两张椅子上，木屋里光线昏暗，四面八方都是镜子。

“听说你们杀了我的老师。”婷婷说。

那个老师，无疑指的是被荣雪霁开枪射击流血过多而亡的凶手。

果然如宋虞鸿所言，婷婷是凶手的一枚棋子。

荣雪霁提防地观察婷婷，见她神态平静，不像要寻仇报复，心下稍微松了口气。

“你到底想做什么。”林锡开口了。

婷婷似笑非笑：“一开始按照老师本来的计划，他是想杀了你们的，这样最简单，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，老师改变了注意，他说绝对不能让你们身体死亡，但要控制住你们，把你们的意识‘永远关起来’，这也是我接下来要做的。”

林锡说：“所以你也只是被他利用的一个工具。”

婷婷盯着他：“你说什么？你又懂什么？我是老师唯一的弟子，我是秘社的传承者。”

荣雪霁见林锡有意激怒婷婷，屏住了呼吸，她用余光瞥了一眼，蓦地发现林锡的手捏着从凶手那里收缴来的项链坠子，正在用锋锐